即便互聯網、人工智能發展到今天，教育還是應該遵循傳統的言傳身教，我一直認為課堂、黑板、賽場非常重要，遠程教育我不認為是最好的教育方式。傳統的私塾，師傅帶徒弟那種言傳身教體制的感覺，恰恰是教育的本意。其實教育供給側改革的核心在于供需關系的不協調，現在我們的教育結構和的產業結構是不協調的，大學生畢了業之后就失業，是因為我們的產業結構不需要那么多大學生，恰恰需要很多的比如技術工人，為什么我們不向歐洲去學習一些更加適合產業結構的教育改革。

今天下午有個新聞，韓國棋手李世石輸給了人工智能，這讓我們突然想到科技對于很多邊界的打破，在很多地方互聯網正在彌合教育的空間差異，未來有了在線教育，咱們還需要出國留學嗎？教育身臨其境到底有多重要？

我覺得目的其實不在于是不是把人留下，還是在于改革我們的教育，讓教育滿足我們中國人多種多樣的需求。

面對這么多想出國的人，我們有沒有必要想辦法讓國內的教育更有吸引力，把更多的學生留在國內受教育？

這個要根據孩子的情況來定。對于我的閨女，我從小就灌輸她“國外不好，國外非常黑暗”的思想。我的目的就是不讓她出去，她出去可能就不回來了，我可能為全世界培養了一個人才，但是我成了孤家寡人，那我接受不了。

這么多的家長選擇送孩子出國留學，到底好不好呢？

所謂真語文一個最基本的含義就是要回歸到語和文這個含義當中來。我們現在有太多的標準答案，而限制了學生思維的培養和想象力的挖掘，以及深層的大腦開發。真語文的理念就是回到語和文當中，留更多的時間給學生去暢想，去表達。真思考，真表達，真協作，真說話。咱們現在特別偏重寫，從小學到初中到大學都一張卷子定終身，這張卷子就是寫出來的，特別重視寫，特別重視標準答案，特別忽視聽和說，不太注重人際交流和溝通，這是我們應該改革的地方。

王社長現在正在推進一個真語文教學，就是真正的語文。現在我們的語文課其實也挺豐富多彩的，PPT等各種各樣的形式，但是你覺得那個不見得就是真語文。

我們的教育是一種應試教育，或者叫考試文化，歐美是一種創造性、個性化的教育。

我其實蠻同意剛剛王社長講的，我孩子特別愛好研究昆蟲，他四年級。但是在國內很難找到適合他的特長的教育。美國可能有一些學校，會在小孩的興趣方面，從初中從高中提供非常專業化的教育，這個對我吸引力比較大。當然我要提醒家長，不要對國外的教育抱太大的美化的感受，前兩天有一個同事跟我說，他小孩從美國回來找工作，花了幾百萬把他送到國外，現在回來找了一個工作一個月就掙1萬多塊錢，這幾百萬啥時候能掙回來呢。

我們國內教育在互動性、創新性、自主能力培養、批判思維培養方面存在不足是顯而易見的。尤其在個性化教學方面，我們更應該加強和改進。同時，國內多樣化的教育資源不夠。

在各位看來，中外教育的差距到底在哪兒？

我身邊的廣州、深圳人基本上出國的年齡下沉的比較厲害，這一方面因為廣州深圳國際化的程度要相對高一點，同時在深圳很多國際班是根本就不為高中去努力的，直接是為參加洋高考，廣州深圳特別明顯。我們國家國內教育資源相對分配不公，尤其像在北京，我是北大的學生，我在東北考的，山東的學生比我考進北大高了50分，我比北京的學生考到北大高了50分，北京的學生留在國內高考相對容易。所以未必有那么強的出國的意愿。

第一，現在美國的大學可能更偏愛一些高中就在美國讀書的學生，第二，跟現在生活水平提高了有關。

為什么這兩年選擇高中就出國的人越來越多？

這和人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高有關系，出國留學熱給我們提出了特別嚴肅的問題，我們國家教育內部的改革必須要加速，深化教育改革。

從您的觀察來看，這幾年出國留學是不是越來越熱了？

剛才有位同學說不出國，我愛國。出不出國跟愛不愛國有什么關系，鄧小平是當年出國回來的，魯迅也是，當年我黨的很多領袖都是出國回來的。學生犯罪跟出國有半毛錢關系嗎？他是人渣他歸根到底還是人渣，他是圣賢，歸根到底還是圣賢。近一個世紀以來，中國最出色的一幫有識之士，同學青年會到歐風美雨去鍍一鍍金之外，大部分要不是經濟能力特別好，要不就是躲避高考獨木橋，當然出國他也未必去讀哈佛、耶魯，可能拿一個野雞大學的文憑回來招搖撞騙。

“如果條件允許，您愿意送孩子出國留學嗎？”北上廣有超過六成的受訪者表示愿意，雖然比14年下降了5.6個百分點，但仍然牢牢占據大多數。其中，收入越高的，送孩子出國的意愿就越強烈。也有18.9%的受訪者比較民主，選擇“主要看孩子意愿”，低收入者更多的選擇了這個選項。在孩子多大年紀出國合適呢？ “本科階段就出國”是主流看法，兩年的調查結論基本持平，都有4成受訪者支持；支持初中和更小年齡段就出國的人也略有減少；更多人支持高中階段出國——這一比例今年是32.1%，比2年前提高了差不多7%。出國留學圖什么呢？超過一半的受訪者認為，出國留學“能開闊眼界”，另外，“可以鍛煉人格”以及“受到國內得不到的教育”也分別有近一半的認同率。52.7%的北京受訪者選擇“能受到國內得不到到教育”，高于廣州，更遠高于上海。什么樣的人更傾向于回來呢？調查報告顯示，有十分之一的受訪者選擇“為了將來海外工作或定居”，其中，收入越高越想留在海外。出國留學者中有2.5%的人坦誠，是“為了躲避國內高考”。

這簡直是一個讓人唏噓的悲劇，但是個別案例阻擋不了大家的想象。這個例子再次告訴我們，關于出國留學該不改去，誰該去，誰不該去，確實不是一個公式，不是一個定理。應該因人而定，因具體情況而定。我不太贊同因為個體案例，比方說在國外犯罪了，就歸咎于他留學的原因，那反過來說，我們國內也有這種孩子來犯罪，是不是出國就不犯罪了呢？

可能這么多年大家有一個特別執著的理念，覺得國外的教育比中國的教育好。

出國不一定就一定能奔個好前程，最近幾年有關中國留學生的負面新聞開始出現了，為什么咱們送孩子出國留學的熱情依然不減？

實際上我一直也在注視著這樣一種動向，比如說出國留學的人低齡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。我曾經還表達過這樣的一種意見，我們不大贊同低齡的、沒有接受完高中教育的孩子去到國外留學。但是現在看來，好像不僅僅是高中、初中，甚至很多小學生都送出去，這樣一種趨勢我個人認為越來越明顯。

我想問一下旭明社長，您當時在教育部當發言人的時候，有沒有想過幾年以后，出國留學的人這么多，變化這么快？

我兒子四年級，面臨小升初，前兩天有一個人威脅我，他說你得讓他初中上國際學校去，他說現在美國的學校已經不太接受在中國本土接受高中教育的學生，我覺得每天壓力大。我周邊同事的小孩基本很少有在國內讀大學的。

北上廣這樣的城市現在很多重點高中都辦起了國際班，很多孩子從高中就開始一門心思為留學做準備，他們被稱作堅定的出國黨，上海是不是有很多這樣的孩子，小尤打算將來送孩子出國留學嗎？

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想過出國，但在北大學了以后，反而放棄了出國。當時2001年之后因為“9·11”美國大幅減少了教育方面的投入，把經費弄到反恐上去了。當時有一段時間是留學的低潮，那段時間我們的同學大概有1/3左右出國，比我的北大師兄、師姐們要少很多。

牧笛是2007年從北大畢業的，你高中畢業的時候成績肯定是非常不錯的，想沒想過出國？

沒有想過，剛剛改革開放時出國留學還是一個非常新鮮的名詞。我到美國杜克大學學習新聞發布那10天是我第一次留學經歷，覺得老師的講課方式、回答問題的方式、學習的氛圍確實和國內接受教育感覺很不同。

說到留學，追溯起來，據說中國最早的留學生是唐僧，那時留個學必須拿出自己的生命去冒險。現在，留學不僅不再像“上西天”那樣可怕，甚至成為不少人眼里人生的必經階段，成為成才的“標配”。王社長，您是1980年上大學的，您那會兒想過出國留學嗎？

3月9日19:00—20:00，特邀嘉賓語文出版社社長王旭明，《北京青年報》評論員、編委、評論部主任張天蔚，“上海觀察”編輯中心總監尤莼潔，廣東衛視《財經郎眼》節目制片人、主持人王牧笛，將做客中國之聲兩會特別節目《直通北上廣》，今晚我們節目的話題是：出國留學，更長見識嗎？屆時中國之聲、央廣網將進行同步直播，敬請關注！